阿盖尔：神秘特工 Argylle (2024)

重要剧透：猫咪得救了。

留着魔鬼终结者发型的氪星人特工阿盖尔独闯龙潭，与美女反派斗舞、斗智、斗力，在追逐战中，阿盖尔的技术小妹战友被美女反派一枪击中心脏。

阿盖尔急忙联系正在喝咖啡的搭档和平使者出手拦截美女反派，最后虽然抓到了人，但是她却服毒自尽了。阿盖尔在美女反派临死前透露的反派特工组织名单当中依稀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前一阵子的《海王2》被许多观众称为DCEU的风光大葬。正当我以为本片会聚焦于超人和和平使者组队做任务、带给我们DCEU诈尸的感动时，影片却画风突变，来到了《阿盖尔》小说作者Elly所在的时空。

小说和现实世界双线叙事的电影并不少见，李连杰的《冒险王》还有前两年的《刺杀小说家》都是类似的题材，但是它们在展现小说世界方面，都没有像本片这么抠搜。因为通常这类电影中，小说世界才是呈现更多视觉奇观的部分，现实世界的部分更主要的作用是刻画主角的心理成长。

本片的出品方之一是Apple TV，这已经是我近期第二次吐槽他们家了。不知道Apple TV是不是跟国内的视频网站爱[哔]艺之流一样，也有个开头六分钟免费试看，刺激热辣擦边的都在开头这一小段，用来引诱观众付费。本片真的就是把精华都剪到了开头的五六分钟当中，后面基本上就不再有小说世界的戏份了。当然亨利卡维尔饰演的阿盖尔时不时地在动作戏中闪现在女主角眼前，让她分不清眼前看到的特工是邋遢的男主角还是自己笔下的人物，这种表现手法也算有趣，但是对于为了看亨超而买票的观众来说，这肯定是远远不够的。

我真的怀疑马修沃恩可能看过《刺杀小说家》。本片女主角Elly在现实世界遭到刺杀的原因是她写的小说具有神奇的预言功能，她笔下的邪恶特工组织在她生活的现实世界也存在着，而且每一步都像是被她算中了。所以他们想要借用Elly的头脑，去找到关键文档，并且相信《阿盖尔》小说的下一卷将会揭露关键文档的所在。以上内容是男主角Aiden对于女主角的遭遇给出的解释。后续的剧情反转会颠覆掉这种解释，但是在那个反转出现之前，观众真的很难不联想到《刺杀小说家》，那部电影里董子健饰演的小说家也是因为能用小说预言反派的下场而遭到追杀（当然那部电影后续的反转也把这种解释给推翻了）。

众所周知，马修沃恩江湖人称“小路阳”。马修沃恩拍了《王牌特工》系列，路阳拍了《绣春刀》系列，《绣春刀》是讲锦衣卫的，锦衣卫就是明朝的特工。王牌特工和锦衣卫都对服饰很讲究，王牌特工穿西装，锦衣卫穿飞鱼服。

言归正传，Elly在读者见面会上被问到是否真的有过做特工的经历，当时她矢口否认了。她一直相信自己小说的成功来源于自己勤奋地查资料、做功课。如果关于她的设定一直维持在这个层面，那么对于创作者还挺有激励效果的。

本片的第一类型其实是爱情片，特工动作片只是它的外壳。同样是在那场见面会上，有帅气的男读者想跟Elly约会，却被她找借口推掉了。之后女主角因为找不到写作灵感，在母亲的建议之下，决定回老家与父母一同讨论。在返乡的春运列车上，女主角再次与母亲视频通话，她的母亲说她没有人能一起分享生活与事业的成就，实在太可惜了。影片的主题也就此揭示。

女主角习惯性地会把向他搭讪的男性推开，直到遇上了自来熟的男主角、邋里邋遢的真特工Aiden。他告诉女主角，现实世界的特工不长阿盖尔那样，而是像他一样其貌不扬，这才方便隐蔽行动。

影片会让人看得比较不爽的一点是，小说世界与现实世界的人物对位关系经常变来变去。而这也与影片反转过多的核心问题有关。在男主角初登场时，观众会觉得男女主角分别是阿盖尔在现实世界的武替和嘴替，但是后续的发展却在将男主角与阿盖尔这两个重合的形象逐步剥离。

Elly小说的下一个篇章原本设定阿盖尔要去伦敦执行新任务，于是男女主角也去了现实世界的伦敦，希望能抢先一步找到关键文档。在伦敦海德公园里推理文档下落的这一段戏，影片又插入了小说世界的场景，观众会发现，似乎女主角的言行举止在跟小说世界里的阿盖尔重合，而男主角则重合于小说世界阿盖尔的搭档和平使者，不知道这里应该算是伏笔还是马脚，总之后续更大的反转到来时，观众都会因此早有预料，所以没有太大的惊喜。

男女主角在伦敦找到一个指向关键文档的密码本，随后遭到反派邪恶特工组织（The Division，瞬间梦回当年追看《尼基塔》的日子）的追杀。男主角要求女主角配合他给倒地的敌人补刀，方法是用力踩爆敌人的脑壳。男主角究竟为什么会放心让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主角执行这么残忍的工作，这当然也是与后续剧情反转有关的伏笔。

一路逃到天台的男女主角必须要进行信仰之跃、从楼顶跳到船上才能获救。为了证明跳楼的安全性，男主角将女主的猫阿尔菲扔下了楼。猫咪果然安稳地落在了船上，不过这个过程我看的还是挺提心吊胆的。本片的两大卖点一个是亨利卡维尔，另一个就是这只猫。至少我是冲着这只猫来的，因为听说这是马修沃恩自己的猫，导演给他加了很多戏。一个导演拍一部戏捧自己的猫，实在是太酷了，比捧老婆的姜文和贾樟柯、捧儿子的陈凯歌、捧小姑父的毕赣都酷多了。

实际看了影片之后，才发现我想多了。猫咪的戏份也没比亨利卡维尔多多少，而且也没什么高光时刻。我当然相信马修沃恩不会真的让他的猫在拍摄过程中受到伤害，但他毕竟是那个把王牌特工毕业考试的最后一道大题设置为朝自己的狗开一枪的男人，本片中阿尔菲的遭遇时不时就会让爱猫人士捏一把汗。

经历了白天的共同冒险后，男女主以及阿尔菲的关系迅速升温，不过这也不妨碍阿尔菲挠男主的手、报复他将自己扔下楼。不仅如此，阿尔菲还暗搓搓地拱开了浴室的门，让女主角有机会听到躲在里面打电话的男主向上司汇报的内容。听男主说想要给她脑门来一枪，女主吓得连夜带着猫跑路。

女主只剩父母可以相信，约他们在伦敦一家酒店见面。女主的父亲露面是影片的第二个反转，因为本片并非单一视角，观众早已知道大反派的长相。当The Division的头目老白以女主父亲的身份出现时，观众会恍然大悟，难怪女主那么了解特工的知识，原来是家学渊源。当然这种解释也会在随后的剧情反转被再次颠覆。

女主忙着向母亲讲述自己这几天的经历，母亲对她的说法持怀疑态度，还说你是不是参加什么药物实验了，你们这些搞创作的就是容易沾染毒品。这句话提到了女主父亲老白的老本行，不过他现在正忙着记录女主带来的密码本上的信息，对母女俩的谈话听而不闻。

大概是为了直观展现老白是个坏蛋，这里有个他为了腾出桌面空间放笔记本而狠狠一挥手把阿尔菲扫下桌子的动作。不过我觉得这个行为的恶劣程度应该没有超过前面男主把猫扔下楼顶。

男主突然闯入，于是老两口直接不装了，“母亲”还试图挟持女主，结果被男主一枪撂倒。男女主逃下楼，这时女主才想起猫忘在楼上了。我能理解这个时候故事进入了主角的“灵魂黑夜”，她必须得付出点代价，但是对自己的猫弃之不顾，实在是太减分了，就算后面她有弥补的行动，效果也不是十分理想。

男主带着女主来到法国一处酒庄，去见他的上司、CIA前副局长阿尔弗雷德·所罗门，简称阿尔菲。他正是女主角给猫起名字的灵感来源。这位局长大人也是老猫奴了，他年轻的时候直接被一只外星橘猫挠瞎了一只眼，后来估计跟雷神索尔一样装了义眼。

在这里故事迎来了又一次的反转，原来女主角Elly才是现实世界的阿盖尔，她本名Rachel Kyle，简称R.Kyle. 而男主是他的搭档，也是小说中阿盖尔的搭档和平使者的人物原型。他们俩还有个战友是个黑人技术小妹，可惜跟Elly小说里写的一样，心脏中了一枪。女主在爆炸事故中重伤失忆，被The Division俘虏。之前假扮她妈妈的女人是The Division的二把手，擅长催眠。女主角因为遭到催眠，才接受了Elly这个身份，并且认贼作父母，老两口陪她玩间谍过家家。

这部电影之所以被视为过度反转，让观众越看越疲倦，原因就是它每一次反转，都让故事变得更无趣了。按照最开始的设定，女主是完全凭借自己的创作天赋和勤奋，因此每次都能歪打正着地预测出现实中的特工行动，这与《一拳超人》当中埼玉老师因为兴趣使然而成为了超级英雄有异曲同工之妙；第一次反转之后，女主角有了一个谍二代的身份，虽然比起先前的作家版埼玉老师稍显逊色，但是这时候的爽点其实变成了老白这个大反派是如何在女儿面前伪装自己的身份、假装成平平无奇小老头的，老白等于变成了一个劳埃德福杰+高启强的人设，结果观众还没爽两分钟，这个设定又被推翻了；再次反转之后，我们得到了最无聊的版本，反派就是纯粹的工具人反派，主角的小说创作就是写特工回忆录。

观众爱看反转，是享受那种信息量指数爆炸式增长的快感。如果反转的方向是一条观众早就在脑海中排除的思路（因为太无聊而不相信创作者会闲得没事往这个方向转），那这种乐趣也就不存在了。

关键文档在一个阿拉伯女土豪手上，但是她只肯交给R.Kyle探员。因此，男主建议丧失记忆、已经被洗脑成为小说家Elly的女主角扮演一次曾经的超级特工。

男女主角盛装打扮，来到女土豪的地盘。等待女土豪召见的间隙，男女主角跳了一支舞，感情再次急剧升温。女土豪要求与Kyle探员单独会面，但是如今畏首畏尾的Elly让她起了疑心。Elly看向一旁的镜子，其中映出阿盖尔的身影。阿盖尔说了一番鸡汤，然后对她进行了告白。这意味着在接下来的决战部分，亨利卡维尔都不会再登场了。

女主角顺利得到了关键文档，但是在阅读文档时，她却大受震撼。她发现自己原来早就变节投靠了The Division。等待搭档凯旋的男主最后迎来的却是这么一个噩耗。女心理医生带着爪牙来抓走了男女主角。男主角遭到了严刑拷打，反派想要借此得知局长的下落。同一时间，替组织找到关键文档、立下大功的女主受到了老白的亲切接见，两人父慈女孝。女主主动提出要帮干爹拷问男主，问了没两句，就一枪打中了男主心脏。她说男主嘴硬，问不出什么结果，但是她可以凭借自己的技术力查找到局长的位置。

女主对着电脑一通操作，老白以为她找到了局长的位置，结果女主得意地说她把关键文档发送给了局长。然后反转又来了，老白说我早看你不对劲，给你断网了，只有去服务器机房才能把文档发送出去。于是女主抱上自己的猫冲出去，与男主会合。

男主之所以中了一枪还没死，是因为女主那一枪是打在心脏附近一处不会致死的位置，只要及时止血，就跟没事人一样，这是她一个热心读者告诉她的冷知识。她还把这一段写进了小说里，开头部分阿盖尔那个中枪的技术小妹战友就因此活了下来。我猜那个位置叫做“不死劫”，刘晋元直呼内行。马修沃恩拍的电影里人被爆头不会死、打心脏也不会死。不过这次男主至少不用像《王牌特工》的科林费斯一样等到续集再复活。另外，男主角这个中枪不死的设定倒是与他在女主笔下的小说人物形象和平使者高度重合。和平使者也是被Rick Flag打了看似致命的一枪结果又奇迹般地活下来了。

主角两人从敌方武器库里搞到一堆枪械和烟雾弹，联手杀退了大批追兵。这一段动作戏先是以男女主角的视角呈现。由于两人这时已经相认并相恋，所以他们眼中烟雾弹喷出的烟是五颜六色的、两人配合默契的武打招数也变成了舞蹈动作。而反派老白从监视器里看到的画面则是正常的打斗动作。

本片的男女主角都是很优秀也很有魅力的演员，但是作为一部以爱情戏为卖点的商业大片，观众对主角外形的要求也会更高。这段彩烟舞蹈打戏，导演应该想让男女主角一边秀恩爱一边耍帅的，但是他们表现得越卖力，我看得就越尴尬，到这里我对这部电影的观感基本上已经跌至谷底了。

反派一方继续追杀两位主角，在一间到处漏油的发动机房，双方狭路相逢。喷溅的石油使得地面变得无比滑腻，这时女主角想起了自己还会滑冰，于是把匕首做成冰刀，撇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在油面上来去自如，对敌人展开暴风骤雨般的猎杀。这段动作戏是导演最后放的大招，要是搁在几年前，效果应该也是十分惊艳的。可惜刚刚过去的这一年里观众已经享受过《疾速追杀4》与《惊天营救2》，阈值已经被提高了。特别是《惊天营救2》展现出的长镜头打戏的魅力，让观众总想在动作片里看到更多一镜到底。

手下都不给力，老白就拿起家传宝枪，打算亲自解决男女主角，结果被主角的猫给单杀了。本片的阿尔菲生动展现了猫咪睚眦必报的性格，谁扔他他就挠谁。但是由于老白的脸完全被他挠烂了，眼珠子都残缺不全了，男女主无法解锁服务器，只好另外想办法。

猫对大反派的那一顿疯狂输出，应该不难让人联想到去年的《银河护卫队3》。其实马修沃恩和詹姆斯古恩两位导演的发家之路还挺像的。2010年沃恩导演拍出了《海扁王》，2011年古恩导演拍出了被很多人视为中年版《海扁王》的《超级英雄》。这两部对传统美漫改编超级英雄片带有几分戏谑反讽的平民英雄片让他们接到了大厂的橄榄枝，不过沃恩导演被招安的更早一些。2011年的《X战警：第一战》至今都是我心目中的最佳美漫改编电影，没有之一。而古恩导演则在2014年借助《银河护卫队》让全球观众认识了他，成为了那个不定期帮大家更新歌单的经典劲歌金曲推荐官。到这个时期，沃恩比起古恩来，还是遥遥领先的，因为古恩忙着给漫威打工，而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沃恩导演已经开始着手打造一个自己掌握绝对话语权的商业大片系列了。

2015年的《王牌特工》又一次走在了时代的前列，沃恩把R级血腥打斗戏与衣冠楚楚的英伦绅士风度结合，虽然受众面比起MCU那些PG13的超英片要窄，但是收获的关注却毫不逊色。而漫威漫画改编电影追上《王牌特工》的脚步还要等到一年之后的《死侍》。

2017年沃恩和古恩都推出各自代表作的续作。其实《王男2》和《银护2》都不咋地，不过《银护2》背靠MCU这棵大树，当时的观众是怎么看怎么顺眼。而《王男2》就显得过于放飞自我了，很多观众对于影片表现的价值观都无法认同，更难以与角色共情。当年的我甚至觉得，也许导演有太多自由未必是好事。古恩那批MCU流水线导演上头还有个凯文费奇，所以大家都不会太跑偏；而像沃恩对《王牌特工》系列那样掌握绝对话语权，却反而因为少了个“产品经理”把关，导致质量失控。

2021年沃恩和古恩又先后推出导演作品，大环境的原因导致两人的电影商业成绩都扑街了，但是口碑却天差地别。沃恩继续死磕《王男》系列，质量进一步下滑；而古恩转战DC以后的第一张答卷《新自杀小队》，顺利接住了观众在看完《扎剪正联》以后对DC电影的高期待值，突破了DC电影的尺度，打造出一部DC版的《银护》+《死侍》，其后顺利胜任DC电影宇宙的产品经理。只可惜2021年给DC粉丝带来最多希望的两位导演却没有办法形成合作，滚导后来反而成了对扎导“赶尽杀绝”的“恶人”。

作为产品经理的滚导能不能秒了凯文费奇，目前还不得而知；但是作为导演的滚导，对比发展路径与他相似，但是一度遥遥领先的马修沃恩，如今在电影质量上，已经实现了逆袭。古恩的最近一部作品是去年的《银河护卫队3》，公认的MCU自《复联4》以后最好的电影，甚至可能是MCU最后的体面。而沃恩如今这部《阿盖尔》则承载着他开创自家电影宇宙的野心。如果说《王牌特工1》在沃恩导演的特工电影宇宙里相当于MCU的《钢铁侠1》，那么《阿盖尔》就大概相当于《雷神1》，估计最后的评价也差不多。

《银河护卫队3》好歹最后走廊上还真的有段长镜头打戏，而且还是主角团齐上阵各显神通。相比之下，《阿盖尔》最后放大招的油上滑冰戏，不仅没有用上如今动作片观众十分期待的长镜头，而且为了降低调度的难度，导演还安排男主和猫临时下线，留女主一个人单刷敌人。另外这段滑冰戏还有很强的CG感。观众都知道现在的大制作商业片难免要用特效。就算是号称实拍狂魔的诺兰，也不可能真的不用CG。但是观众允许用CG，也不代表宽容到可以接受那些一眼假的特效。本片在CG使用方面造成的出戏效果，跟前年的《奇异博士2》有一拼。

《银护3》的火箭浣熊并不是宠物角色，浣熊这种动物也不是主流的宠物，但是《银护3》关于火箭浣熊的戏份却能引起无数养宠物观众的共鸣。而马修沃恩明明是自己带猫进组的，可是影片中却看不出他对猫有多喜欢。本片中主角的行为总让人觉得似乎对猫的安危并不在意。《银护3》的火箭浣熊是男一号，而本片的猫主要负责添乱。男女主角躲在地板上面的时候，他喵一声引来了敌人；男主在浴室里汇报工作时，他把门拱开，这才导致女主断章取义以为男主要杀她，连夜逃命落入敌人圈套；最后猫把大反派给挠了，我以为是导演终于要给他来个高光时刻了，结果是他把大反派眼珠子抠烂了，逼得男女主又得冒着枪林弹雨去另外找地方传输文件。

男女主角最终来到了甲板上。没错，The Division的总部是一艘大船，所以底下会有个贮满石油的发动机室。老白满世界找局长下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局长的根据地可能也是艘大船，还是浮在空中的那一种。

男女主角找到了可以向局长传输文档的设备，离胜利只差最后一步。这时假扮女主妈妈的心理医生拿着一个八音盒淡定地走了过来，一边播放八音盒的音乐，一边念出一串触发词，接着女主就开始整《美国队长3》里冬兵那出了。心理医生命令女主角杀死男主角，男主角因为爱着女主角，所以打不还手，最后被打倒在地，失去反抗能力，女主角即将下最后的杀招——在伦敦时男主教给她的扭动身体蓄力踩爆敌人头颅。

紧接着是一段男主的走马灯，一路上两人的经历以黑白照片的形式在观众眼前快速闪过。我上面说过，作为一部主打爱情的商业大片，男女主角的形象离我的期待值有一定的差距。但是到了最后的生死关头，我居然真的在为男主而揪心，马修沃恩导演对于节奏和情绪的把控还是一如既往的精准，当然还有山姆洛克威尔的表演也增强了这段情节的感染力。

大船，死掉的男主，充满遗憾的爱情，难怪一开头阿盖尔要顶着个魔鬼终结者的发型，原来导演想致敬的是詹姆斯卡梅隆。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觉得，女主角要是一脚踩下去，这部电影就厉害了。这并非不可能，马修沃恩是很懂BE美学的，不信去看《X战警：第一战》。

我之所以觉得女主角那一脚会踩下去，还因为我觉得男女主角的牌都出完了，这时候没有别的破局的办法了，除非导演很狗血地来一招神兵天降。

结果还真的神兵天降了。突然冒出来的神秘人物一扳手敲翻了心理医生，打碎了八音盒，解除了女主的催眠状态。男女主角深情相拥，然后对着救命恩人定睛一看，她竟然是两人昔日的战友——黑人技术小妹。技术小妹告诉男女主角，她就是那个把有关“不死劫”的知识告诉女主的热心读者，而她之所以会知道这么冷门的知识，全都是源于自己死里逃生的亲身经历。中枪之后，她索性将计就计，假死潜伏到敌方组织内部。

最后这一手，给我的感觉是突兀中又带着几分巧妙。让几乎是龙套角色的技术小妹在最关键的时刻力挽狂澜，确实有些强行，还不如安排猫咪来这一下。不过此前的剧情也并非没有铺垫。男主心脏中枪不死的情节因此有了更丰富的叙事功能。更重要的是，这里技术小妹的复活给人感觉像是女主角真的有支能改写现实的神笔，就好像是她让笔下的技术小妹死里逃生，进而影响到现实世界技术小妹的人物原型，虽然实际上的逻辑是反过来的。

解决完所有的敌人，任务圆满成功，主角特工三人组将The Division的大船炸掉，乘快艇离开。快艇上的男女主角又变成了小说中的超人与和平使者，因为Elly这段亲身经历已经被她写进了新书，成为了《阿盖尔》的完结篇。又是一次新书发布会，女主不再是一个人了，爱人和战友们都来到现场支持她，她也在书里给了每个人完美的结局。这时观众席上有位热心读者举手参与互动，当他站起来时，所有人，尤其是Elly，全都愣住了，因为这个人的长相分明就是Elly幻想中阿盖尔的长相。

片尾彩蛋是20年前的Kingsman酒馆，年轻的阿盖尔得到了一套武器，即将开始自己的传奇特工之旅。看到这里，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亨利卡维尔会愿意在这样一部电影里担当戏份不算太多的绿叶。恐怕是导演已经许诺了他，接下来的真·阿盖尔的故事将会以他为主角，而且少说也会拍三部，对应小说的前三卷——后两卷的内容已经呈现在本片当中了。

我给本片多一颗星，是因为我觉得这个片尾彩蛋有点意思。马修沃恩终于要开始组建自己的电影宇宙了。早在《王牌特工1》上映的2015年，也就是《复仇者2：奥创纪元》上映的同一年，我就开始唱衰MCU，还大胆预测接下来特工动作片将会取代超级英雄电影成为最吸金的类型。结果很快我就被打脸了，《内战》的成功又给MCU续命了至少5年，反而是《王牌特工》从第二部就开始拉胯，盖里奇的《叔的男人》也迟迟没有续作，把想演特工的亨利卡维尔都憋坏了，接下来几年又是跑去《碟中谍6》演反派，又是跑来马修沃恩这儿演吉祥物。

MCU的活力差不多已经榨干了，我是一直期待能有个另外的电影宇宙让我再次找回进电影院追看电影的那种热情。我很希望马修沃恩这个特工电影宇宙就是我等的那个东西，但是现在也不敢随便毒奶了。MCU的衰落似乎不止是漫威一家的问题，整个好莱坞电影这几年都乏善可陈。作为组建电影宇宙的枢纽之作，本片的质量比起7年前的《蝙蝠侠大战超人》恐怕是远远不如的。DCEU尚且都完全溃败了，马修沃恩这个除了将近十年前的首部作品《王牌特工1》一鸣惊人之外就一直走下坡路的特工电影宇宙成功的希望感觉更渺茫。不知道马修沃恩和詹姆斯古恩，谁会成为下一个凯文费奇，又或者接下来的十年都不会再有一个像MCU那样能把所有人吸引进电影院的电影宇宙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希望本片不至于扑得太厉害，这样特工电影宇宙的后续作品才能提上日程，我是真的想看到亨利卡维尔当第一主角的《阿盖尔·第一卷》。

最后的最后，既然本片和《王牌特工》共享同一个宇宙，那么不知道对于同一个演员饰演的不同角色该如何解释，比如本片的阿尔菲局长与《王牌特工1》的大反派情人节先生，为什么两个人会长得一样？他们是兄弟或父子吗？还是说其实他们当中有一个人是斯克鲁人假扮的？